一羊

低产咸鱼

可能性 #1

*百合/面瘫冷静X傲娇任性/从小相识设定/尝试了一下不同的文风

*前天不小心被同桌看到了这篇文TTTT好羞耻,本文未完,有空再填完这个坑Orz


[贺美樱]

如果让我回忆一下与南纱相识的确切时间,我会十分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南纱的母亲与我的母亲是从高中时期直至现在的密友,南纱比我年幼1岁多,我还记得年幼时的她身穿着粉红色的洋装,及肩的发被高高地梳成了两束,瓷白的皮肤继承于她的母亲,琥珀剔透的双眸闪动着孩童特有的灵气,她的喜怒哀乐自然也时刻牵动着大人们的心。

相比之下,我只是一个内心未免过于老成的孩子,我不擅长于女孩子们与生俱来的撒娇,相较于与其他女生玩耍,我更热衷于独自一人蹲坐在角落旁翻阅着故事书。

——所以美樱这个太过于可爱的名字套用在我的身上反而显得过于的滑稽可笑。

儿时南纱总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着我的名字,冲我微笑,这也是我至今无法从他编制而成的网线中挣脱而出的缘故——我无法拒绝她的笑容。

“美樱,美樱——!”她又用她那银铃般清脆甜美的嗓音唤我的名字。

“嗯?”如往常那样,我翻阅着手中厚度有如字典般的小说,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你说我最近换什么味道的洗发水好?”

她不满于我那过于冷淡的态度,用力地拿手扳起了我那低垂的脑袋,我自然地抬起头来,几瓣樱花恰好旋转着散落在她那乌黑的发间。

我佯装镇定地为她拿开她头上的花瓣,迅速加快了速率的心跳却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我。


如果要问我究竟何时对这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动了心的话,大概我的回答仍旧是“我不知道”。

——大概是她年复一年地跟在我身后冲我微笑的时候;大概是她笨拙地说要帮忙的时候;大概是她惶然失措地掉着眼泪扑入我怀中的时候。

对于她,我有过太多动心的时刻,多到我忍不住动了想要亲吻她的念头,想要小心翼翼地爱护着她,以至于忘却了如此深爱着她的我,是名女性。


“……橘子吧,挺适合你的。”

“哎?又是橘子?!从小到大问你这个问题你也只会回答橘子……”她小声埋怨着我的答案,但次日还是乖乖地继续使用着橘子味的洗发水。

没办法啊,在我眼里,橘子的香气是最清新纯洁的,就像你一样。

——当然,这样笨拙的话语我是死都不会告诉她的。


南纱又离家出走了。

“好像是因为升学志愿的缘故。”说着这样的话的母亲正愁眉不展,“美樱啊……如果她回来了,你也帮忙劝劝她吧。”

可以说这样的结果我是毫不意外的,自小被家人众星捧月般成长着的南纱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过分任性的性格也仅有少部分人能够忍受,而我是其中之一。

她曾隐秘地告诉过我,她想要上一所美术相关的大学,而身为著名音乐家出身的父母却执意让她报考音乐专业的大学,为此她已经与父母吵过几次架了。

浓密的黑云吞噬掉天空中最后一丝光线,雷雨接踵而来,密集的雨点有节奏地击落在浑浊的泥水中,践踏出灰黄色的水花来。

我撑着一把伞在街道上逗留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尽管在出门之前我已经特意玩起了裤脚,但过于急促的脚步所掀起的雨水还是毫不留情地打湿了我的衣服鞋袜,布料湿透而紧紧依附在我腿部皮肤上的冰凉触感使我感到万分地不适,但为了找到南纱,我只好忍耐。

终于我在一家店铺的遮雨棚下找到了她。

——以往的傲然身姿此刻不复存在,我所认识的南纱把自己的身体蜷成了一团,往日珍惜的长发也变得凌乱无比,雪白的衬衣上被溅上了大小不一的泥点,瑟瑟发抖着的身躯不知是受了寒意还是被这接连不断的雷声所吓到。

南纱害怕打雷的声音,从小到大都是。

我缓缓地蹲下身来,许是察觉到身前光线正被一抹阴影渐渐地掩盖,她有些慌张地抬起头来,湿透的几缕发丝黏着在她的脸颊边上,漂亮的大眼睛里还蓄了几分朦胧的水光。

很快地她就意识到蹲立于自己面前并不是什么人,而是她最为熟悉的好友美樱。

她呜咽了一声,猛地就扑进了我的怀中,清新的橘子香气伴着雨后的泥土气息冲入了我的鼻腔之中,我还未来得及说点什么类似教训的话语,怀中要比以往滚烫得多的触感使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迅速地将她的脸颊抬了起来,用手探了她额头的温度,结果如我所料——南纱发烧了。

“你还可以走么?”我试探性地问她道,她诚实地摇摇头,视线因意识不清而迷蒙起来,洁白的双颊染上了几抹异样的粉色来。

南纱的身体较为娇小,我咬咬牙一口气将她背在了背上,然而比意料之中更加虚浮的体重还是吓了我一跳。

这场大暴雨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汹涌的雨水击落在地面上迅速汇集成为一条及脚踝深的小溪,我干脆脱掉了鞋子,背着南纱一路沿着医院的方向快步地走着——出租车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底下早已失去了踪影。

“美樱……”意识不清到已经呈章鱼状紧紧依附在我背上的南纱仍口齿不清地呢喃着我的名字。

“……怎么了?”

“你会支持我,我去读美术么?他们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意愿呢?”

她仍然滔滔不绝地低声埋怨着什么,我只好耐心地听她说,不禁苦笑着南纱大小姐即使在生病时也依然如此聒噪。


不停歇的雨终于在夜晚时分迎来了尾声,我静坐在南纱病床旁的椅子上,刚刚醒来后,我的双臂不禁有些发麻,我忘记我究竟是何时坐在椅子上直接就陷入了沉睡之中,大概是这一路的奔波超出了我自己的体力范围之外。

皎洁的月色穿过玻璃窗洒了一地,在半透明的洁白窗纱的映照下,尚在沉睡之中的南纱褪去了醒来时的张牙舞爪,神情安详得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洋娃娃,月光漫过她的眼皮,浓黑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扫下一排扇形的阴影。


“我喜欢你。”

寂静如水的病房之中,只有我轻声低语的嗓音回响着。

我知道她听不见,这是一个直到腐烂也不能咬一口的香甜的苹果,里面藏着我的秘密。

然后我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在黑暗之中谁也看不见——于是我亲吻了她。

那是快到几乎察觉不到任何触感的,甚至还捎上了夜间露水清凉的吻。

一生之中我唯一感到甜蜜的吻。


[白南纱]

那是十分奇妙的一件事,关于我与美樱的相识。

尽管美樱多次强调关于这件事她已然忘却,但我竟神奇地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每一个繁枝细节。

比如她柔顺短发上的红色蝴蝶结,比如她手中捧着的那本安徒生的《睡美人》,比如她礼貌性地朝我微笑,说了我们彼此间的第一句话——

“你好,我是贺美樱。”

虽然我们不是亲姐妹,但在别人的眼中,我们之间的感情更胜姐妹。

“美樱的名字这么可爱,结果本人却一点都不可爱呢。”

雨后小路上的水坑被阳光折射出一道亮丽的光来,我低着头旋转着伞柄,一口气迈过了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坑。

而如我意料之中的是,一如在放学路上沉迷于手中书籍的美樱在听到我这般挑衅的话语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笑说:“关于这一点,我很承认呢。”

“哈?一般女生在听到这种话的第一反应都是生气吧,美樱真是个怪人呢……”

“……嗯。”


那时我二年级,正处于渴望爱与被爱的年纪。

而身为著名音乐家的父母却迫切地希望我能成才,从他们那里我只收获到了严厉的对待。

“那,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请跟我在一起吧!”

放学后的教室迅速回归到了原有的沉寂之中,巨大的夕阳沉落在地平线间,微小的尘埃浮游在一片橘色之中,我循着它们的轨迹看向了眼前正满脸通红地大声告白的男生身上。

那是班上最高最帅气的男生,可是——

我对他并没有产生任何的爱意。

“好啊,那么请多多关照了!”

我驾轻就熟地摆出女孩情窦初开时会露出的羞涩神情,语气轻柔。

于是就这样重演着相遇恋爱分手。

然后明白了“男女之间的爱情真是无趣至极”这样的道理。

如果没有这张酷似洋娃娃般的精致面容的话,是没有男性会喜欢上我的吧。

可是——

“南纱的话……任性自大又从来不顾别人想法行事。”

“喂喂。”我不满地从作业堆里抬起头来,瞪着眼前埋头阅读着小说的美樱。

“但是。”她依旧面不改色道,“我很喜欢这样的南纱。”

明明知道她所说的“喜欢”与男生对我诉说的爱意不同,可是奇怪的是——身为女性的我,竟然有了一丝的动摇。

“哦……可是我才不喜欢沉闷无趣的美樱呢。”我低着头想要掩饰住此刻温度滚烫的脸颊,以及丧失了原本缓和速率的心脏声。


而事实是——


我喜欢美樱。

不知从何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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